贺麟把中国哲学当中的“太极”范畴当作形而上学的最高范畴,由此提出,黑格尔的“太极”就是“绝对理念”(absoluteidee)。这种以中释西的格义做法,在从事中西哲学比较的初期,情有可原。遗憾的是,贺麟走得太远,他进而认为,朱子同黑格尔一样都是绝对论者。这个结论很大程度是建立在他关于“太极”一词英译的意见之上。贺麟坚信,是The Absolute而不是更多人采用的theGreatUltimate或theSupreme Ultimate。才是对“太极”最好的英译。考其理由,则是他认为,Ultimate无法反映朱子所说的“太极”除了“至极”还有“大中”这一层意思。贺麟对朱子太极思想的这种理解与朱子原文恰恰是相违背的。这个例子提示我们,成功的中西哲学比较必须建立在对中、西哲学文本准确而全面的理解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