蕺山学与其说如牟宗三所认为的那样,仅为阳明心学的补充和完善,不如说以其以“意”易“心”,代表了一种迥异于“心本体”的全新的“意本体”的哲学在宋明新儒学中的崛起和形成。而“意”的合内外、一天人的性质又决定了,一种真正的“意本主义”实际上也即一种“身本主义”。这种身本主义不仅使蕺山的本体论与工夫论彻底地打并归一,而且使其学说最终实现了从宋明新儒学哲学的“意识知觉”范式向中国传统哲学的“身体行为”范式的理论皈依。也正是在这里,为我们豁显出了牟宗三中国哲学解读中的那种流于“康德主义”的理论误区,并使“超越牟宗三”成为今日中国哲学思想之真正光大弘扬的必然的趋势。